泡芙草莓酱w

【淡圈 更新随缘】【微博同名】💙💛励志当产刀小能手₍˄·͈༝·͈˄*₎◞ ̑̑

My Heart Will Go On


  

  

  

  

  

*后起之秀歌手陈×佛系酒吧老板檀


*中篇 伪现背  一发完 大概就是捡了个黏人修勾养大的故事(?)


*涉及到节目情节都是我瞎编的所以一笔略过勿代入现实,毕竟主旋律是我们xql谈恋爱🤗














    近几日N市发生了几起未成年失踪案,管辖区的警察每日加大巡逻力度保障安全。


    这事一出,檀健次生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毕竟他开的是为成年人服务的酒吧。在这一片警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红灯区”,他不收“碰红线”人士,宁愿这钱进别人腰包。


    最后一名顾客结账离开后,檀健次简单收拾完就锁门上了阁楼。他大学就是在N市读的,毕业就留在了这。在同学忙着考公考研时,他没有顺父母的意执意租下一家店开了家酒吧。他一无牵无挂的单身汉,就在店里附带的阁楼支张床省了租房费。

    楼梯上到一半,他听见店门口有动静,以为是醉汉路过就没有理会。但当他听到好似一群人的凌乱脚步声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跑到楼下一探究竟。


    陈哲远那不靠谱的二叔今晚又带着一身酒气回了家,酒疯一上来就动手打他。    

    当年他父母死于车祸,他二叔贪婪地数着赔偿金,十分诚恳地保证一定能照顾好他。于是八岁的陈哲远就随着二叔一家来到了N市。他二婶和表弟是真心待他,但因为他二婶实在忍无可忍他二叔酒后家暴,带着表弟和二叔离婚了。只留下陈哲远在邻居的关照下饥一顿饱一顿地长大了。他不想再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借机跑了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过往路人没有施舍他一点眼神。


    他打算先去银行24小时自助取款机底下对付一晚。

    好几日没有收入的人贩子见到陈哲远红了眼,一拥而上。陈哲远见此,一边使劲奔跑一边想让自己脱身的方法。他没有准确的目的地,只能乱跑找机会甩掉他们。


    前方有个垃圾桶,他一把拽过来推向身后正追赶他的人贩子。趁着他们被绊住的时机,他冲进已经过了营业时间伸手不见五指的“红灯街”。

    檀健次打开门就见个模糊的身形冲他跑来。他飞速打开手机手电筒,借着灯光见来者是个孩子,一把拉过陈哲远回自己的店,迅速锁门关掉手电筒,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陈哲远被他紧紧护在怀里没有出声,他感受到了安全感。二人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动作,直到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檀健次才放开。

    他见陈哲远嘴角肿着,衣服又乱又脏,倒了杯热水给陈哲远,又去厨房热了点饭:“只剩这些了。”


    陈哲远接过,来不及道谢直接狼吞虎咽起来。因为吃太急还呛到了,檀健次忙给他顺了顺背,“慢点吃。”陈哲远点了点头,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后将水一饮而尽。

    陈哲远感激道,“谢谢。”檀健次点了点头,抬起手揉了揉陈哲远的头发,“小孩家家怎么乱跑?我要不出现你是不是就要被割掉舌头去讨饭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陈哲远摇了摇头,“我没有家。”檀健次以为他只是和家里吵架,决定先给他安顿下来再说,“那就先在这住下。”陈哲远楞楞地点了点头。


    陈哲远虽然是个孩子,但是两个人睡一张单人床还是有些挤。檀健次将床让给了他,自己趴在他旁边睡了一晚。


    第二天陈哲远醒来,檀健次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他被楼下的饭香吸引,洗漱完下了楼。檀健次见陈哲远下来连忙招呼他,“快来吃饭!吃完我送你回家,你爸妈应该......”

    “我爸妈死了,”陈哲远冰冷地吐出句话,“我就在这。”檀健次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小声嘀咕,“得,这小子还赖我这了。”被点到名字的陈哲远无辜地望向檀健次,二人视线瞬间相撞。檀健次心虚地为陈哲远夹了块肉,“咳咳,多吃点。”


    他再次开口道:“既然这样,那先就留在这。过两天我去找找合适的房子,这几天先在这委屈一下。”陈哲远乖巧地点了点头,“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我那床太小了,不能耽误你长个儿!”


    第一次体验到带孩子啥感觉。


    早饭后,檀健次和陈哲远闲聊着。

    “那个,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陈哲远。十三岁。”


    檀健次仔细打量一番后点了点头,“在上初中吧?在哪个学校?”陈哲远摇了摇头,“我只念完了小学,初中的知识都是在邻居家学的。”当年他二叔以开销大为由就供他读完了小学,如果没有好心的邻居陈哲远连初中书本都摸不到。檀健次沉默了半晌,拍了拍陈哲远的肩膀:“没事,这事我来解决。”


    陈哲远澄明的眼睛望向檀健次,点了点头,抱着檀健次小声了道句谢谢。

    檀健次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抬起手轻轻抚了抚陈哲远的背给他些安慰。


    檀健次向隔壁老板娘借了她儿子的课本,捡起自己抛之脑后的初中知识每天教陈哲远学习。到了营业时间就把他锁在阁楼,陈哲远有些抗拒,檀健次一脸认真地告诉他:“你现在还不属于成年人的世界。”


   于是陈哲远就乖乖在阁楼学习,学累了就抬起头直直地望着那唯一一扇小窗户外的灯火阑珊,盼着檀健次打烊回阁楼。


    檀健次在离店步行不到十分钟的地方租到了一室一厅。

    于是陈哲远就从小阁楼搬到了舒适的大床房。就是檀健次累了些,每天从家到店要跑好几趟。他总不放心陈哲远一个人在家,三餐要确认陈哲远吃饱了,晚上也必须等陈哲远睡熟才放心回到店里。


    他将陈哲远送到了市重点去念书。陈哲远十分争气,考试基本在班级上游。因为檀健次这张脸,回回接陈哲远放学都会吸引到很多小女生,有胆大的直接跟檀健次搭话,他也一一回应。最后直接被看不下去的陈哲远一把扯走了。


    陈哲远一路上都没理檀健次,檀健次疑惑地拍了拍他,“怎么还不理哥哥了呢?”

    陈哲远冷冷道:“下次不许那样了。都多大个人了?正经点!”檀健次赶紧接过话茬,“知道了知道了,吃完晚饭我送你回家写作业。”


    陈哲远很招店里女服务生的喜欢,一见他来就争先恐后地和他聊天给他拿吃的。檀健次就倚在墙边看戏,陈哲远实在招架不住,将目光伸向远处的檀健次。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帮陈哲远解围,“好了好了美女们,别吓着我弟弟。”说罢牵着陈哲远往楼上走去。


    这时,一声异响让俩人停下脚步。

    “老板呢?给我出来!”檀健次推了推陈哲远示意他上楼,随后下了楼。

    几张酒桌被踹翻,员工陶悦求助地望向檀健次,旁边站着一个一脸戾气的男子。他走近后悄无声息地将陶悦护在身后与男子隔开,“老板来了,有话好好说。”男子胡搅蛮缠道,“来了就好好聊聊,你的员工打碎了我的酒,一让她赔她就哭。”檀健次望了眼地上的酒瓶碎片,“没关系,今晚给您免单。”

    听到这,男人面露精光,整整衣襟哼了一声,檀健次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陶悦离开。

    刚坐下,男人突然指向檀健次,“老子的雅兴被破坏了,你来陪老子喝几杯。”


    这时,突然出现道身影直接抓起男人的衣领将他按到地上打了几拳,被打男人随手拿起地上的碎片划了陈哲远的手背,他忍痛将男人的手反剪到背后,檀健次赶紧分开两人。

    陈哲远抹去手上的血,居高临下地瞪着男人,“我好几次见你都是点最便宜的酒,是你这身假行头花光了你的积蓄?别欺负我哥好说话,下次在骗人之前记得藏好尾巴。”

    陈哲远并没有上楼,见有人刁难檀健次,他行动比大脑速度还要快冲过去保护檀健次。

    陶悦趁机报了警,警察走后这段插曲才结束,大家继续推杯交盏。


    回去路上,二人相顾无言。檀健次率先开口,“你今晚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陈哲远放下了攥到手心出汗的书包带停下了脚步,他扳过檀健次的肩膀:“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不许任何人欺负你。”檀健次被他的举动吓得一愣,转瞬笑了笑,“知道了,我们哲远是男子汉。”


    到家后,檀健次赶忙为陈哲远包扎,一边涂药一边温声温气道,“拳头是不能解决一切的。入学手续办好了,到了新学校要和同学好好相处,千万不要再发生今晚这种事了!”

    听到这些,陈哲远眼中氤氲一片雾气,一大堆话哽在了喉咙,轻轻点了点头。


    檀健次抬头见小孩眼圈红了,给他揩去眼泪又捏了捏他的脸,“刚才不是挺厉害吗,不许哭了哦。”陈哲远破涕而笑,应了一声就跑走了。檀健次看着他的背影低头弯眉浅笑。


    这小孩还会害羞了。


    已经步入九月份的N市彼时正被“秋老虎”惦记着,热浪侵蚀着城市的每一寸。

    三中的学生刚刚结束暑假进入开学模式,七年二班的同学们正在和一个多月没见的同伴侃侃而谈回忆假期。


    班主任徐老师打断了同学们的交谈,她走进教室,身后跟着陈哲远。她正色道:“今天咱们班来了新同学,让我们掌声欢迎。”全班响起了稀稀拉拉的鼓掌声,徐老师对陈哲远点了点头。

    “大家好,我叫陈哲远,请多多指教。”


    有些小女生开始窃窃私语感慨陈哲远好帅,有些男生听到后不满地扫了眼陈哲远。徐老师敲了敲讲桌,班内顿时鸦雀无声。


    陈哲远总是独来独往,每天就是家、学校、檀健次的店三点一线。他放学会先去店里找檀健次。最近店里生意火爆,檀健次经常忙到快亮天才回家,晚饭都是带着陈哲远匆匆吃一口,每天只睡一两个小时然后起床给陈哲远做早餐送他上学。


    陈哲远暴露在学校大众视野是在三中校庆上,因一首《月半小夜曲》火遍整个初中部,好几个音乐老师直夸他有天赋。


    檀健次抽空去开月考后的家长会,结束后徐老师单独留下檀健次和他聊了聊。徐老师有些纳闷为什么家里派他来,檀健次和她讲了来龙去脉。徐老师听完叹了口气,连连感慨檀健次不容易。她拿出手机给檀健次放了陈哲远在校庆那天的视频。


    檀健次一秒不落地看完了。他惊觉在他为俩人生计忙碌没有陪伴陈哲远的这段日子里,他悄无声息地长大了。徐老师将他从思绪中扯了回来,“小远这孩子,音乐老师夸他有天分,可以考虑一下走艺术生的路线。”檀健次点了点头,“让老师们费心了。”


    出了学校,檀健次去市场买了些菜。他决定花点时间好好补偿最近对陈哲远生活的缺席。


    陈哲远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在家心惊胆战地等家长回来,他依然像往常一样写作业复习功课、打扫屋子。听到开门声,他赶紧跑去门口。


    檀健次将菜递给陈哲远后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过陈哲远的练习册扇风,“饿不饿?我歇一歇就去做饭。”陈哲远摇摇头,拿过练习册递了把扇子给他,檀健次扇了几下就抓紧去做饭了。


    他记着之前煮面放了几块猪肉饼陈哲远很爱吃,今天又买些回来。他研究了很多菜打算大显身手。


    陈哲远一早就乖乖坐在餐桌前了。他数了数,一共六道菜。他手拄在下巴上乌黑有神的眼睛望着刚解开围裙坐下的檀健次,“今天怎么有时间做饭了?”檀健次挽起袖子夹了块猪肉饼给他:“前一阵子忙,没顾得上你,这不寻思陪陪你嘛。”


    陈哲远听完心底一颤。

    在遇到檀健次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活正被温暖包裹着。


   檀健次给陈哲远倒了杯果汁,“我看过你唱歌的视频了,老师也说你很有天赋,想学音乐吗?”陈哲远摇了摇头,“不太喜欢。而且开销有点大,这样你会很累,就像今天这样多陪陪我吧。”


    檀健次沉默半晌,“你这个年纪先不用考虑这些,要认真规划未来。有一番成就才是最重要的!”陈哲远点了点头。


    吃完后,檀健次开始辅导陈哲远功课。英语一直是他弱项,只能靠陈哲远自学。陈哲远背课文他就坐旁边听,也不知道是累得还是听得,最后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陈哲远轻轻挑眉一笑,给檀健次披了件衣服。


    因为陈哲远已经初二了,檀健次打算让他上了高中再去艺术班,先在业余时间上音乐课。专业老师一对一授课价格很贵,檀健次毫不犹豫地交了钱。


    陈哲远一步一步迈向未来,檀健次在背后一步一脚印地追随着他。


    已经是几年后的六月,陈哲远即将结束学生生涯。他大学毕业离校的前两天,檀健次就来等他了。正式离校那天他室友看到檀健次,还笑陈哲远这么大了还黏人。他室友说得没错,只要陈哲远课少,就会经常发微信给檀健次,周末没课了还要缠着他视频。檀健次也很纳闷,小时候也没这么黏人啊。


    东西打包好后,几人达成一致要去他们经常去的那家火锅店吃顿散伙饭。檀健次想留下来,结果还是被他们拉去了。


    饭桌上大家放肆讨论着未来,有的志向远大,有的安于现状。其中一个要去维也纳进修了,问陈哲远怎么打算。陈哲远答道,“我赚钱养家,这个家不能光靠我哥一个人。”言毕,大家沉默了半晌。忘了是谁举起酒杯打破了僵局。


    其实陈哲远很早就规划过,他尝试着给许多经纪公司投了简历,但基本石沉大海。


    吃好喝好后,大家带走了装满大学四年回忆的包袱含泪分别后离开了校园。


    从陈哲远读大学的C省到N市要坐十二小时的车,二人拖着像累赘一样的行李回到了他们的出租房。


    “你都不知道啊哲远,哥毕业那年哭的比你厉害,抱着你宋哥死活不撒手。”檀健次累得直接瘫在床上,也不忘和陈哲远滔滔不绝地回忆青春。一睁眼就见陈哲远近在咫尺的俊脸,他吓了一跳,点了点陈哲远的额头,“你这孩子,靠这么近干嘛?”

    陈哲远郑重其事道,“哥,我想去卖唱。”


    檀健次思考了一会,拍了拍陈哲远的肩膀,“行!年轻人有梦想!哥无条件支持你!”接着就拿出手机给陈哲远淘设备。


    卖唱的第一天正好赶上个节假日,檀健次一大早就拖着设备跟陈哲远来到人流量最多的街心公园。因为是清晨,只有锻炼的大爷大妈短暂驻足。后来大家都起床吃完早餐了,摆摊卖玩具的大叔和卖饮料煎饼果子的阿姨也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有这俩人气王助阵,来听陈哲远唱歌的人也多了一些。新媒体时代大家都愿意用手机记录一切,陈哲远完美的声线也被收录其中。檀健次就在一旁乘凉。


    中午大家都回家吃午饭了,陈哲远放下话筒跑到檀健次身边,拿过他正在喝的冰水一饮而尽。檀健次急得一直喊慢点喝,一边拿出纸巾给陈哲远擦去额角的汗,然后起身去还在和他们一样“坚守岗位”的大妈那买了两个煎饼果子,二人的午饭算是解决了。


    “吃吧,给你多加个蛋,辛苦了。”檀健次把手中那份两个鸡蛋的煎饼果子塞给了陈哲远,陈哲远又塞了回去,直接拿过另一份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这孩子......”檀健次一边拆包装一边嘟囔着。


    檀健次只能陪他到下午,陈哲远一个人继续。收工时是卖玩具的大叔拿推车帮他把设备拖回了家。

    “谢了叔,明天见!”陈哲远笑着和蹬车离去的大叔挥了挥手,大叔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也和他挥了挥手。


    今天收入了几百多,陈哲远等檀健次回家和他分享喜悦。檀健次到家了,他一股脑地把那沓钞票塞给了檀健次,“哥你看,今天挣了这么多!”檀健次又塞了回去:“你拿着吧,这是你自己的钱。”

    陈哲远摇了摇头,“什么你的我的,我是你养大的,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檀健次不再和他争,将钱塞进了兜里:“行,那哥就给你攒着娶媳妇用。”


    当初还没我高的小伙子如今都要开始考虑结婚的事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檀健次腹诽着。

 

    陈哲远卖唱了半个月,不太稳定的收入令他发愁。这时,他大学室友发来了微信。


    D:小陈,我这两天刷到你了,你好像是在公园唱歌,还有人把你高中视频也挖出来了。

     远:嗯,在家附近的公园卖唱。

     D:要我说你就去互联网发展,不比你天天去外面风吹日晒强吗?


    陈哲远心绪一直很乱,回了个表情就把手机扔一边了。他仔细回想着决定再迈出一步尝试新领域。于是点开购物软件挑选设备。


    檀健次没想到他能幸福到闻着早饭香起床。等他洗漱好时陈哲远已经摆好盘坐在桌前等他了,带着一丝期待望向檀健次。檀健次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幻想出陈哲远身后有条小尾巴摇来摇去。


    他咬了口荷包蛋,陈哲远手艺很好,煎的火候刚好。

    “嗯,不错啊哲远。”得到了肯定,陈哲远又把牛奶往他手边推了推,“哥记得把牛奶喝完。”檀健次十分配合地一饮而尽。陈哲远忙嘱咐道,“慢点喝!”檀健次只嘿嘿一笑,继续吃着荷包蛋。


    吃饱后,檀健次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什么,“哲远怎么这么开心啊?有什么好事跟哥分享分享。”陈哲远把聊天记录翻出来让檀健次看。

    “可以呀,设备选好了哥给你买。”陈哲远摇了摇头,“不用了哥,我都长大了,不能什么都让你来了。”檀健次想来想去:“哲远你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没找到心仪的工作?其实哥也能再养着你...”

    “不行。”陈哲远望着檀健次,眼神十分坚定,“我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我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檀健次第一次在陈哲远的眼里捕捉到这样的神情,这一番话让他心中泛起了涟漪。


    陈哲远正式开启新里程。刚开始他只是先翻唱一些短视频爆款吸引了少量粉丝,又因为一张帅气脸蛋令人气缓慢增长。虽然一直有热度,但还是没有太大的水花。


    机遇但是悄然而至的。


    檀健次一大早就收到了陶悦打来的电话,是陈哲远替他接的。“健次哥,小宇说他肠胃炎犯了想跟你请几天假。”电话那头语气听起来很着急,陈哲远起身离开卧室轻声道,“悦悦姐是我,我哥还没起床,等下我会告诉他,你让小宇哥好好休息。”


    陈哲远返回卧室将手机放在檀健次枕边,望了望他疲惫的睡颜。这一来二去的檀健次就醒了,“我刚才迷迷糊糊听到你叫陶悦,怎么回事?”陈哲远坐回床边给他掖了掖被子:“悦悦姐说小宇哥病了请几天假。”檀健次揉揉眼睛点了点头。


    这时候陈哲远突然开口道,“哥,这两天我替小宇哥吧。这回我长大了,没理由不放我去了!”


    陈哲远驻唱的第一晚,客流量就达到了高峰,而陈哲远的力量远远不止这些。


    当晚一个网红进店直播,陈哲远因此在公共平台露了脸,有些眼尖的三中学生发现了陈哲远是大几届的学长,于是陈哲远初中的视频也一并被挖了出来。陈哲远决定趁热打铁为自己的账号积攒人气。


    他先关注了那晚直播的网红尝试给她发私信,然后又发了一条自我介绍的视频。没想到网红很快回复了他并转载了他的视频。几分钟内热度和粉丝数持续增长。


    这两天总有人问檀健次那个小歌手呢?檀健次不知道陈哲远已经在网络有所知名度了,还以为是陈哲远好看吸引人的。


    陈哲远被娱乐公司发现了,想签约他当歌手。檀健次知道后打心眼为他高兴,要出去下馆子庆祝一下。

    “哥是对我的厨艺不满意?”陈哲远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往厨房走。檀健次摇了摇头。

    陈哲远还是初中生时,檀健次就给他买了手机方便联络。陈哲远不像其他青春期的孩子那样把自己的秘密藏起来,檀健次可以随便看他手机,这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哥——快来厨房帮我录个vlog。”正在切菜的陈哲远探出头喊道。檀健次拿起自拍杆架上手机往厨房走去。

    檀健次最爱吃陈哲远做的木须肉,此时陈哲远正将肉放面糊里搅拌。檀健次拿起菜板上的一片胡萝卜,被陈哲远发现抓住了手腕。


    没想到无意间的一次互动引起了大肆讨论,vlog一发出就有一大堆粉丝问那双手是谁?怎么那么好看?陈哲远窝在床上被这些评论弄得烦躁,只点赞了几条夸他厨艺好的评论就退出了。


    檀健次正在客厅给那已经濒临死亡的仙人球浇水,陈哲远走到他身边打量着这可怜的植物,“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仙人掌快比我大了。”

    檀健次把花洒盖放到他头上,“那正好,你去花盆里给它做个伴。”陈哲远把盖子盖回去后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下午不是好好的嘛?这会儿咋了?”檀健次从茶几上揪了几粒葡萄给陈哲远,又塞自己嘴里一块。陈哲远咬了口葡萄,“那家公司在T市,包吃住。”檀健次点了点头,“挺好,大城市寸土寸金的。”又顿了顿,“哥也跟你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陈哲远也很纠结,他不想檀健次吃苦,又担心他又过回一个人不修边幅的日子,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去。

    “别了吧,你这头也走不开。就好好待着等我赚钱给你花!”


    “孩子大了有主意了,行,我等着。”檀健次感慨万千道,“什么时候出发,怎么着也得让我送你吧?”陈哲远顿时觉得喉咙哽咽,声音颤抖道,“后天。”


    檀健次见他情绪不对赶紧开口,“哲远要去追梦了!你哥我就是你的后盾。你是朵花,那我就是衬托你的绿叶。”说完手掌还摆出花的形状放到陈哲远的下巴。


    陈哲远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拉过檀健次的手,“拿花形容我,你傻不傻?我是阳台那盆仙人掌。”檀健次暗暗松了口气,“那陈大仙人掌加油!”二人相视一笑。


    第二天俩人起个了早出门置办一些必需品。经过煎饼果子摊,陈哲远顺便去告个别。“阿姨,哲远要出去闯荡了,”檀健次咬了口煎饼,“有机会我让他回来看你。”然而等他们再回到这里时,卖煎饼果子的不再是阿姨了。


    陈哲远出发的前一晚檀健次根本没睡多长时间一直在乱翻身。只有隐隐月光透过的房间里,檀健次没注意到陈哲远微微颤动的睫毛,这一夜他亦难眠。


    一路上檀健次这嘴就没停下来过,该嘱咐的无须嘱咐的全都讲个遍。

    “哥,我会想你的。”

    “知道了小崽子,哥也想你。”

    环绕在候车厅的语音提醒着陈哲远这趟列车开始检票,二人该分离了。

    陈哲远觉得脚下有些虚浮,他握紧手中的拉杆箱克制住已经模糊了瞳孔的眼泪。檀健次没走几步也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已经过了检票口的陈哲远,抹了把眼睛后仓皇离开。


   公司派了专人在车站等陈哲远,这让他对陌生城市的融入感又多了一分。

    “你好啊小远,我姓简,叫我唯姐就好。”正自我介绍的就是陈哲远未来的经纪人,一身干练的穿搭和时髦的高马尾,个头只比陈哲远矮了一头,一副女强人形象。

    陈哲远礼貌地点了点头:“您好唯姐,辛苦您等我这么长时间。”简唯笑着摆了摆手,将行李箱递给司机后打开车门示意陈哲远上车。


    到达目的地后,简唯直接开门见山拿出合约:“公司刚起步,人手有限,请理解。”陈哲远接过,认真阅读一番后签了字。

    “合作愉快,一会赵哥会送你去宿舍。”言毕,简唯推门离开了。


    说是宿舍,条件都不如火车站附近热情阿姨拽你胳膊问你住不住店的小旅馆。陈哲远就只能窝在这离市区一个半小时的郊区小一室。


   整理完房间陈哲远赶紧给檀健次报平安,后者直接打了视频过来。

    “干嘛呢哲远?吃饭了吗?还适应吗?”陈哲远笑着摇了摇头,“哥你说这么多我回答不过来!”檀健次也被自己逗笑了,“哎呀,是我太着急,没关系你慢慢跟哥说。”陈哲远将手机支在桌面上,趴在桌子上近距离地望着檀健次,“我在收拾宿舍,公司伙食很好。”檀健次打量着他身后的房间,刚要仔细看看,陶悦忽然找她,他忙道:“哥要开始忙了,先挂了,有事及时联系。”一声忙音过后陈哲远才木讷地点了点头。


    因为陈哲远有粉丝基础,公司省了不少力。他目前只需到公司录视频,其余时间可以自己支配。这座城市他根本不熟悉,没有出门的欲望,就窝在宿舍写歌打发时间。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天陈哲远打算出去放个风,刚开门就迎面撞上了准备敲门的檀健次。陈哲远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连人带箱一起扯回了屋子。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你的粉丝扒出来的。别提了,遇上个黑心司机绕路,多花了我30块。”


    陈哲远又气又无奈,“待几天快回去!”檀健次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得一愣,摆了摆手,“还有你小宇哥呢。”见陈哲远只望着他不说话,檀健次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起身打量着。


    “这屋格局不行,指定冬冷夏热,肯定住不惯吧。”檀健次咂舌道。

    “环境差还不回你的大卧室待着?”陈哲远打断了他。檀健次摇摇头,“不回啦,你在哪,哪就是家。”陈哲远听到这一番话,心脏砰砰跳动,鼻尖沁出层薄汗。

    “你坐那么长时间的车,快坐下歇歇。”檀健次倚在唯一的一张小床上点了点头,“可不是嘛,累的我腰疼,中午想吃什么告诉我。”


   陈哲远坐他身边轻轻摸了摸他的腰:“吃饭不着急,我先给你揉揉。”虽然手法不是很专业但也很解乏。檀健次享受地眯着眼,“唉,老了。”陈哲远无奈摇了摇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檀健次望着空空如也的冰箱愣了几秒,然后拽着陈哲远马不停蹄地去超市采购。俩人满载而归后吃了顿热乎的午饭。

    陈哲远短暂午休了一会就赶去了公司,最近公司在为他新入驻的社交平台孵化账号需要加快更新视频的速度。前一阵子新的悬疑剧OST的翻唱视频反响很好。


    随着热度源源不断,公司让他开始不定期直播。他觉得跟檀健次相处时间短了,檀健次不介意,告诉他事业为重,他就负责给陈哲远养得健健康康的,陈哲远红着耳根说他肉麻。


    盛夏的晚风总是热得发腻,就像摔在陈哲远面前的胖小手中融化的冰淇淋。陈哲远赶忙扶起胖小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失去冰淇淋又摔破膝盖的胖小在妈妈怀里委屈地哭了出来。陈哲远起身去旁边超市买了两根雪糕,分给胖小一根,见他破涕为笑甜甜地说了句谢谢哥哥后就点了点头往宿舍走去。他手里那根赶在融化前及时交到了檀健次手中。

    “呀!荔枝味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口味呢?”檀健次撕开包装咬了一口,冰凉舒适的口感与荔枝的清甜赶走了烦躁的热气。


    陈哲远坐到书桌前打开台灯,“我当然不会忘,好吃下次还买。这雪糕卖的可火了,包装有动漫人物,小孩爱收集。”檀健次点了点头。


    “今晚我要写歌会晚睡。”陈哲远一边调试设备一边道。檀健次点点头,躺在了地铺上,他和陈哲远辩论一下午地铺好还是那一翻身都直响的床好,最后陈哲远放弃挣扎任由他去了。


    陈哲远创作结束后后,连带着前两天连轴熬夜直播令他疲惫,直接倒床上进入了梦乡。


    半夜檀健次被热醒,打算洗把脸降降温。见陈哲远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汗珠已经淌到了下巴。他抹去陈哲远头上的汗,从书桌上拽了几张纸拨了拨陈哲远额间的刘海给他扇风,一边扇一边让自己保持清醒。

    结果还是没打过瞌睡虫,直接趴着睡在了陈哲远旁边,俩人就这姿势维持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陈哲远才发现他身边多了个人,没打扰檀健次,轻轻将他抱到床上。檀健次迷迷糊糊望了陈哲远后又睡了过去。陈哲远藏不住满眼笑意,“躺床上好好睡,下次记得开空调,省的某位小傻瓜困得不行还要为我扇风。”为了省电费陈哲远其实很少开空调,这个时候就不吝啬了。


    经过一系列磕磕绊绊,陈哲远的第一支单曲终于在国庆假期后问世。他推了晚上的直播跑回宿舍和檀健次分享他的喜悦。

    檀健次只顾着摆弄他新买的蓝牙音响没察觉到陈哲远回来,刚连上手机就开始播放陈哲远的新歌。陈哲远上前拍了拍音响,“本尊在你面前给你唱,何必花这钱?”檀健次笑着不说话。陈哲远在一旁静静看他,“晚上想吃哥做的松鼠鳜鱼!”

    “好!我们的大歌手!”温馨平静的小日子随时会掉落小插曲。

     T市的天气一直多变,国庆前后可能会突然来场雪,所以供暖会尽快在这期间完成。

    暖气片的走水声一直没停,俩人也没当回事。直到水顺着管道一泄而出时才察觉到异常,檀健次赶紧起身去检查。原来是楼上暖气故障流了一屋子水,淌到了他们这层。檀健次去找楼上邻居,他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开门。


    陈哲远的床也被殃及,摸上去又湿又凉。他耸了耸肩,“完蛋了,昨天洗的床单还没干,只能这么睡。”檀健次叹了口气,“今晚咱俩换,我睡床。”陈哲远就用一句他认床就把檀健次给打发了,非要自己睡床。


    结果大半夜陈哲远一直打喷嚏,檀健次赌气地拍开床头灯钻进陈哲远被窝,把他揽进怀里,“挤也忍忍吧,让你逞强!”陈哲远吸了吸有点堵塞的鼻子,“我年轻,身体扛......咳咳”檀健次摇了摇头,轻轻拍拍他的背,“好好睡觉,明天我去给你买药。”又轻声细语道,“过日子谁还没个坎呢?”陈哲远迷迷糊糊间听到这句话,最后一丝意识在他耳边大吼让他努力改变现状。


    好在物业及时联系到楼上,那家人连夜赶回T市,并送了点家乡特产给他们表示歉意。


    陈哲远在忙自己工作的同时还要负责带新人。檀健次在家偶尔去钓个鱼、看看楼下大爷打麻将,好像提前步入老年生活。


    闹钟已经响了四遍,陈哲远不耐烦地点了关闭打算来个回笼觉再去公司。这时,催命般的铃声在耳边环绕,他烦躁地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瞬间清醒赶紧接听,“喂,唯姐。”简唯的语气略显急促,“还没起吗?马上收拾收拾,一会儿接你去录节目。”还没等陈哲远答复就只留下一串忙音了。


    工作他从不马虎,立马蹬上拖鞋跑到洗手间收拾,出门前匆忙给檀健次发微信告诉他不用等他吃午饭。


    他上车后简唯直接步入正题,“公司给你报名了一档歌手海选节目《奇迹天籁》,一共八期,为期一个月,晚上可能会录的很晚,你要尽快适应。不用太在意最后名次,就当这是一次历练,加油吧。”


    评委都是圈内顶级唱将,对选手要求很严格。才第一期人数就已经减到五分之一了。陈哲远是小公司出身,出场比较靠后。马上就到他了,他精神高度紧张。他看着那些抹着眼泪离去的背影,默默惋惜着一个个陨落的梦想。


    陈哲远一首《永不失联的爱》和扎实的唱功打动了评委,成功跻身前150名。他松了口气,趁休息间隙给檀健次发了微信:哥,中午吃饭了吗?别光顾钓鱼不吃饭,我要录节目回家会很晚,可能那时候你已经睡着了,记得想我。

    檀健次收到消息时正在广场上给大妈们修音响,他抽空回复:知道了小崽子,好好录,不用惦记我。


    收工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陈哲远折腾到家都快四点了。他蹑手蹑脚地洗完漱,确认檀健次没有蹬被子后定了闹钟抓紧入睡。


    陈哲远第二天起床见檀健次在厨房忙碌着,他打量着餐桌上金灿灿的油条和冒着热气的豆浆。“你先吃着,我这马上好!”檀健次边喊边给鸡蛋翻个面。

    檀健次将荷包蛋端来后坐下喝了口豆浆,“以后必须吃饱饱的再上班。”


    最后的结果出乎了大部分人的预料,陈哲远靠民选打败了资方内定的第一获得了全国总冠军。当主持人念出陈哲远名字时,短暂愣了几秒后,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一一谢过评委老师和工作人员,赶紧给檀健次报喜。

    “真的啊?我们哲远差不了!”檀健次兴奋的音量都提高好几倍,陈哲远赶忙将电话拿远,“哥,我先挂了,回家再说。”


    檀健次探出头望着楼下,一直在嘀咕怎么还没到家。陈哲远进屋到他跟前才发现,刚转过身就被陈哲远拥进怀里,“哥!我是冠军!”

    檀健次抚了抚陈哲远的背,他被陈哲远裹挟在温暖的空间里,肩膀上传来滴滴热感。“多大人了,别老哭。我们哲远很厉害。”


    陈哲远抬起头,微红的眼睛望向檀健次,“冠军是内定的,我没想到能赢。那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他自嘲地笑了笑。檀健次摇了摇头,“那是他没本事还嫉妒你,在我心里哲远就应该拿冠军。”


    陈哲远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将檀健次圈怀里鼓捣着,“哥,收钱啦!”檀健次一脸疑惑地点开微信,见陈哲远给他转了账,备注:第一笔演出费。

    檀健次毫不犹豫地点了退还,“你哥我还不至于用你的钱啊小崽子。”陈哲远摇了摇手机,“我有能力养你了,你该享福了!”


    檀健次弹了弹陈哲远的额头,“你哥我是爱钓点鱼下点棋,但是我还没老呢!”陈哲远不语,又转了一遍,抓过檀健次手指按了接收。

    “嘶...”檀健次刚要开口就被陈哲远堵住了,“拿着,不然你睡着了我偷着转!”檀健次作势要推开陈哲远,但是后者并没有要松开他的意思,“再让我抱一会儿,就当是给冠军的奖励。”


    都这么大了,还腻歪啊。

    檀健次一边想着一边就任由陈哲远这么抱着。陈哲远身边只有他,所以一直很黏他。刚来的时候,没有安全感又不好意思表达,天天晚上趁檀健次睡着了才悄悄靠近他抱着他胳膊入睡。


    陈哲远睡前给简唯发了微信:这一个月来辛苦唯姐了。没想到简唯秒回:谢谢小远,不辛苦,正要找你呢。紧接着他就收到了一个Word文档,是关于一个选秀节目的,简唯让他先看有不明白的问她。


    这是一档演员和歌手一起选秀的综艺,当然,是分开选的,一共十二期录制三个多月。陈哲远认真看了看歌手部分:一共三次公演,六个出道位。c位享单人演唱会福利。


   还有些注意事项:封闭式管理,不能接触电子设备,注意身材管理等。三个多月不能联系外界,让他有些不适应。


    檀健次见爱赖床的陈哲远起了个大早有些纳闷,发现这小崽子一脸闷闷不乐。“大冠军咋还不高兴呢?”见他楞楞地盯着桌布上的印花,檀健次在他眼前摆了摆手。

    “啊!没事没事!”陈哲远又开始盯着桌布。

    “不对劲啊,有啥烦心事跟哥说说。”

    “烦心事就是要离开家三个多月见不到你。”

    檀健次挑了挑眉,“我还当怎么了呢,都这么大啦还恋家?”陈哲远没答话,檀健次也没往下说。


    眨眼就到了录制当天。望着被贴封条的手机,陈哲远神色淡然自若,仿佛已经将愁绪化作缥缈的云雾。

    一个小时,每周可以用一个小时的手机,足够他和檀健次倾诉了。


    没有第一次上舞台那么紧张了,陈哲远自信满满地登上台和评委问好后进行表演。因为他之前拿过冠军出色的表现,评委表示对陈哲远有印象。这无疑让陈哲远吃了颗定心丸。

     比你优秀的人一直不缺,这次起点没有很高,陈哲远被分到了C班。他不认为自己是“鸡头”,是待历练的“凤尾”。


    终于盼到了发手机的时间,大家都在和电话那头自己最重要的人滔滔不绝。

   檀健次接到电话时眉飞色舞的,陈哲远再一次招架不住他滔滔不绝的问候。他耐心回答后反将了一军,“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晚上有没有蹬被子?我就离你十几公里,却不能看着你。”檀健次躺在床上懒洋洋道,“我好着呢,你认真工作!”陈哲远还想嘱咐几句,但要收手机了,就只好作罢。


    几场舞台崭露头角后,陈哲远和其他选手都获得了不等的热度,在粉圈掀起一波讨论度,粉丝也在飞快增长。接下来就是期待值较高的一公演,比赛曲目采取抽签制,三次公演后成功留下的可进入决赛进行出道位的厮杀。陈哲远所在的小组抽中的曲目是《黑暗骑士》。


    演出当日,陈哲远和其他组员在临上场前又在狭窄的休息室排练了一遍。

    陈哲远的黑嗓惊艳四座,因此排名较为靠前,公司借机让他空降文娱榜热搜第十。


    一公演后,有人抱憾离开了舞台,陈哲远直接哭成了小泪人,和这些朝夕相处过的伙伴们相拥告别。

    回到宿舍大家又一窝蜂地拿手机,陈哲远第一时间就给檀健次打了电话。

    “喂,哥,我刚演出完,成绩很理想!你...”陈哲远听见电话那头有些嘈杂,又确认了一遍确实没打错。


    檀健次捂着话筒小声说道:“你现在悄悄出来,我在后门等你。”陈哲远悄然无声地关上宿舍门,一路小跑到约定地点。檀健次背对着他,手里不知道抱着什么踱步。陈哲远轻轻唤了他一声,他闻声转身将手里的保温杯塞给了陈哲远。“我看了你演出视频,辛苦了!快喝口我特意泡的保护嗓子的茶!”


    陈哲远十分欣悦地拧开杯盖喝了口,因为喝太猛被烫得洒出不少。檀健次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慢点喝,喝几口赶快回去!下次发手机再联系,但是我不会来了。”陈哲远抹了抹流到脖子上的水珠,点了点头。

    檀健次胡乱地揉了揉陈哲远的头,“等你忙作完我们有的是时间,快回去吧,不然被发现了。”陈哲远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檀健次就默默注视着,确认他进到宿舍楼后转身拦了辆出租车。


    一公演后大多队伍需要调整,陈哲远队伍是唯一一组没被调换的。他们二公演曲目抽的是《起风了》一起共鸣难以忘怀的18年的夏。

    在排练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小状况,有两名成员因为走位问题谁也不让谁。虽然在镜头面前二人好得像一家人,一旦开始排练必定火药味十足,一来一去就耽误了好几天。


    距离二公演就剩三天,陈哲远见他们还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忍不住道:“马上二公演了,大家先放下个人恩怨打起精神!不然离开这个舞台的就是我们!”四人开始抓紧没日没夜练习,补回来前几天的进度。这次陈哲远要负责伴舞,这是他第一次跳舞有些生疏,队友们反复帮他找感觉纠正动作。

    练习室每天十点半熄灯,他们打算结束今天的练习。陈哲远说他先不走,一个人打着手电筒练习到宿舍锁门前才回去。因为时间有限陈哲远只能靠一些肌肉记忆在舞台上简单彰显。这次舞台反响也很好,只是结束后又送走了一群失去追梦资格的练习生,其中就包括陈哲远的一名队友。新队友的加入并没有扰乱大家进步的步伐。三公演的主题是古风,最后确定曲目为《是风动》。这次公演会有助阵嘉宾,陈哲远很珍惜这次和前辈学习的机会。


    陈哲远和一名叫柯子萧的练习生互动比较频繁,这在粉圈引起了热潮。自从柯子萧加入陈哲远队伍后,“元宵”CP的tag随着他们从拉郎到同框,从之前200名开外到前150再到如今的第50。

    导演组也发现了流量密码,在三公演舞台上特意给了好多互动的特写,顺便将这对CP送上热搜。


    檀健次听到给陈哲远设置的专属铃声响起时正在修渔具,他匆匆按了接听把手机夹在耳边,“发手机啦?我们大明星...”

    “那个只是我队友,我们只是一起排练而已,没别的!”听到电话那头的陈哲远慌慌张张,檀健次有点纳闷,放下渔具将电话放到耳边,“这是怎么了,这孩子咋激动呢?”仿佛所有血液都冲向大脑,陈哲远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试探着开口道:“你...今晚没上网吗?”


    檀健次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他们是在打电话,“我忙着修渔具没玩手机。”陈哲远松了口气,“哦没事。”檀健次满腹疑团,点开了微博看了眼热搜后轻轻挑眉一笑,“哦,哦,怪不得呢。汤圆CP,挺好挺好。”陈哲远察觉到了他言语中的一丝酸意,微微扬起嘴角,“你这是...吃醋了?”


    这是陈哲远第一次没有叫他哥,檀健次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咳...无...无所谓,工作需要嘛。那个,我去洗澡了,先挂了。”还没等陈哲远开口,电话那头就只剩忙音了。

    檀健次挂断后把手机扔到一旁,摸了摸火烧般的脸。


    挺大个人了,还被撩害羞了。


    陈哲远望着已经自动息屏的手机屏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都笑出了泪花。他室友跑来八卦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他只顾着笑,没有回应。


    没谈恋爱,快谈了吧。陈哲远不知道檀健次是不是这样想的。


    三次公演结束后只晋级了20人,距离成团之夜越来越近了。公布排名时,即将念到陈哲远的时候,他感觉胸口像是横着一块巨石,下意识屏住呼吸,沁满汗水的手心放到裤子上摩擦。直到他第15名从导师口中说出时才松了口气。

    最后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后,具体谁可以出道,都是未知。


    为保公平,成团之夜采取直播形式。练习生们的热力值也是实时投票,表演结束后立即关闭投票通道。这是个注定难眠的夜晚。


    开场舞过后,正式进入今夜的正题。排名前20的学员一首《Believer》将现场的氛围燃到制高点。这首曲子的造型主打黑色系微微点缀些金边,符合追梦者内心深处对于想让梦想登峰造极的渴望。


    一曲毕,中插了一段他们拍的酸奶广告。陈哲远在后台看着穿背带裤的自己,又望了望此时一身的铆钉装,扬了扬嘴角。


    只忙着录节目,不知道檀健次有没有看到广告。


    广告结束,学员们也换好了服装准备个人solo。依照排名倒序表演,陈哲远是第10位,为了贴合他所选曲目《Youth》这次造型造型偏校园风。

    他的青春怎么度过呢?陈哲远边唱边想。是他追梦时檀健次为他托起翅膀,还是练舞拉筋时刻苦铭心的折翼感?


    那就向宝贵的青春致敬吧。

    最后一句“My youth is yours.”唱出后,陈哲远望着台下和自己同甘共苦接近三个半月已经泣不成声的队友们,亦红着眼眶回到台下与他们相会。


    静静看完了其他学员的表演,就到了真正分别的时刻。所有学员齐聚舞台,望着屏幕上他们曾经生活的点点滴滴:宿舍畅谈、组队打游戏、练习室挥洒汗水。大家抱着、挥手着,做完最后的告别后就要开启新的生活了。


    此刻,舞台上只剩下20名学员做最终的战役,等待着登向梦想之位。


    导师宣布最后一次battle开始时,全场氛围愈加紧张。陈哲远一边走向更衣室一边回头望了眼舞台上的聚光灯,要么他能继续在舞台上绽放光芒,要么他再回归到普通的音乐系毕业生的身份继续在角落发着微弱的光。


    这次舞蹈solo的造型主打朋克风,陈哲远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其他学员看了连连称赞。

    登台后他深呼吸一口气为自己加油打气,当音乐响起后他迅速进入状态。即使要告别舞台,也要对每一次表演负责。


    今夜的尾声已经悄无声息的来了,20人命运的转折点也即将抛头露面。


    陈哲远和其他学员站在舞台上,望着导师手里的名单封面,内心五味杂陈。他十分煎熬地听导师从第六名念到第二名,望着站在梦想阶梯的队友,镜头捕捉到了他黯淡无光的眼神。


    他慢慢地低下了头,望着舞台地面的彩带,在心底和它们告了别。


    “只剩下第一名还没公布了,那么我先卖个关子。他的歌曲里诠释过我们的青春,在...”

听到青春两个字,陈哲远很难不联想到自己solo的曲目,他再次抬起头认真聆听。


    “他就是——陈哲远!”陈哲远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他有种眩晕的感觉,眼眶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下了泪水。直到导师喊他发表感言后他才从震惊中脱离出来。


    他走到麦克风前,娓娓道来:“首先,感谢《追梦青春》这个舞台让我获得今天的成绩。也谢谢一直默默支持我的粉丝们,每次看到你们为我举起手幅,为我呐喊加油,我都觉得充满了力量,充满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同时,也感谢那个一直默默陪我一步一脚印,无条件支持我的傻瓜哥哥。谢谢你每一次的怀抱,每一次对我的包容,谢谢你总是无条件支持我。我想说,我做到了!我做到了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们可以不再为暖气漏水担忧,也不用为了谁睡床纠结好久。”讲到这,他忽然破涕为笑,“以后的日子里,我也不会辜负每一位支持我的人继续前进!谢谢大家。”


    发言完毕,他深深地鞠了个躬。


    檀健次在电视前也没忍住自己的泪水,他和陈哲远同时破涕而笑,默默接了句:“你也是小傻瓜。”他中午刷到了陈哲远今晚的成团之夜直播,没等太阳落山就回到家打开电视等着绽放光芒的陈哲远。导师送上了最后的祝福语后,92天的追梦生涯就此落幕。冰凉的卸妆水拂过他每一寸肌理,没有舞台妆了。新生活要开始了。


    坐上保姆车,副驾的简唯激动地回过头:“恭喜小远,过两天我就去和节目方商讨演唱会的事。”

    陈哲远有些疲惫,朝简唯点了点头,“也谢谢唯姐这三个多月为我忙前忙后。”简唯摆了摆手,示意司机开车,“小远,一会儿到了公...”

     “唯姐,我有点累,今晚先回家吧。”接着就闭眼睡了过去,简唯不忍打扰,小声告诉司机往他家开。


    檀健次收到陈哲远短短:“五分钟后到家”六个字让他煎熬的思念瞬间烟消云散,立马披上外套往楼下跑。

    陈哲远的困意在见到檀健次一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昏黄的路灯没有陈哲远此时见到心悦之人时难以掩饰爱意的双眸明亮。


    “咋不多穿点?这两天正降温呢!”檀健次料望着那双映出自己轮廓的瞳孔,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陈哲远披上。自打上次分离后俩人就回归冰冷的文字联系,眼下心心念念的人带着温度站在面前,陈哲远还有些恍惚。檀健次被陈哲远这反应逗笑了,“怎么还不认识我了?”陈哲远猛地摇了摇头,“别瞎开玩笑,回家!”


    还是熟悉的布局,陈哲远终于再次回到了面积不大但充满烟火气息的小屋。他摸了摸桌上摆放的和檀健次的合照,没有想象中厚厚的积灰。“哦,我天天欣赏我的漂亮脸蛋,每天擦一遍。”檀健次指着照片道。陈哲远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反驳。


    被兴奋充斥大脑的陈哲远在床上翻来覆去,偶尔悄悄起身望眼睡地铺的檀健次,最后还是没忍住钻到檀健次被窝。檀健次迷迷糊糊间还像他小时候那样摸摸他的头,陈哲远也熟练地拉过他胳膊抱紧,随后一起进入梦乡。


    浪漫的是陈哲远演唱会这天下了初雪。


    檀健次坐在最佳视角的家属席,望着观众席一群为偶像忙忙碌碌挂灯牌的、和其他粉丝合影聊天的、和男朋友一起来看演唱会的小粉丝们,默默感叹年轻真好。


    聚光灯全部就位,陈哲远登场瞬间立刻投到他身上。粉丝难以抑制尖叫声,主持人见状及时控场。

    摇滚风的开场舞再次将会场气氛点燃迸发,全场的灯光又瞬时熄灭进入待机状态。粉丝们盛情难却地喊着陈哲远的名字,檀健次也在等待陈哲远惊艳出场。


    经典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我心永恒》前奏响起,聚光灯也再次为陈哲远亮起。一些真情实感爱这部电影的粉丝忍不住流下泪水。

    光兢兢业业地落在陈哲远身上,他望着台下为他挥舞荧光棒举着灯牌的粉丝,冲他们挥挥手后浅浅一笑。又将目光移到家属席,这一望直直跌入檀健次心底。二人隔着舞台与人海相望,暗藏不住的盛大爱意隔空暗涌。


    演唱会尾声,陈哲远的新歌首次亮相,这场狂欢在粉丝惊喜的尖叫声中落下帷幕。


    陈哲远嘱咐又嘱咐简唯一定要避开粉丝安全地把檀健次带到车上。

    车门将喧嚣隔绝在外,一片宁静。檀健次静静地望着窗外等陈哲远。


    “等很久了吧!”陈哲远带着一身寒气上了车,塞了杯奶茶给檀健次,“抱着暖和点,还是你爱喝的奥利奥味。”檀健次吸了一口,轻轻抿了口融化的奥利奥碎。


    降雪持续了好几日,大家都窝在家“冬眠”,陈哲远和檀健次却不顾寒冷正前往他们相识的那条街。

    檀健次突然放缓脚步,抓起一小撮雪蹑手蹑脚地塞到陈哲远脖子里。陈哲远察觉到凉意,无奈地摇摇头,揩去已经融化成水珠的雪,抓过檀健次的手塞进棉服兜里,“手都冻红了,傻不傻。”俩人笑着继续并肩前行。


    “哥,晚上先回酒吧看看?”听到这话,檀健次摸了摸鼻子,“啊,不..不急...”见他支支吾吾,陈哲远大概明白了什么,“说吧,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你一撒谎就爱摸鼻子。”

    檀健次直接缴械投降,“我,我把酒吧卖了,”见陈哲远要开口他赶紧打断,“还不是想在你身边看着你我才放心嘛!哎呀好了好了,哥给你买煎饼果子哄哄你!”


    陈哲远也不忍发火,“我都多大了,还逗我,”他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挺想吃,那好吧,原谅你。”檀健次一把搂过陈哲远的肩往目的地走去。


    与冷流格格不入的热气模糊了二人的双眼,熟悉的煎饼果子摊已经易主了。冬天很少有人愿意受冻吃路边摊,整个摊只有他们和老板夫妇。

    “你是小远吧,我总听我妈提你。那时候你还是高中生吧,一晃都成大明星了。”老板把煎饼果子装好递给他们。檀健次问道,“许阿姨呢?”老板娘一边收拾灶台一边接道,“我妈在家带孩子呢,我们两口子出摊。”


    俩人吃完也没有立马离开,搓着手和老板夫妇聊着天。老板点了根烟,突然面色沉重,“小远,你还记得你二叔吗?”陈哲远抿了抿唇,点了点头。老板吐出个烟圈,“前两天他喝多倒在路边...冻死了...”


    “知道了,谢谢。”陈哲远神色没有明显变化,默默接道了谢。檀健次轻轻扯了扯唇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静静看着陈哲远。

    已经关了火失去取暖来源的小摊位让气氛更加冰冷,正在此时,一群刚放学的初中生吵吵闹闹的来到摊前买煎饼果子,老板立马忙碌起来,陈哲远他们匆匆和老板告了别。


    这一路上气氛都是沉重的。陈哲远自嘲地笑了笑,“当年他可能忘了我的存在,”檀健次缄默不言,默默聆听。

    “二婶和弟弟走后,这个家就不完整了,但是我遇到了你。你一个人就撑起个最温暖的家。我们现在可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从法律上讲我是你的人,甩也甩不掉!”陈哲远高檀健次很多,他弯下腰将头埋进檀健次肩膀。


    形形色色的人全都困在都市,或鹏程万里,或迷茫低谷。有幸逃过命运玩弄的可以抓住自己的光砥砺前行,不幸跌入深渊的在无数次挣扎起身后彻底卷入暗无边际的漩涡。陈哲远认为他是幸运的,摸到了自己的光。

    勉强工作的路灯静静注视着挤在狭小空间相拥的二人。


    檀健次赶紧转移话题,“可不是嘛,甩不掉你这小崽子了!以后可要挣大钱带我开跑车!”陈哲远抬起头,“没问题!”


    最后一波放学的学生三三两两往家里走,一群女生手里拿着荧光棒挥舞着。

    “陈哲远好帅啊!上次演唱会直播我刷了好几遍!”

    “他唱的《My heart Will go on》我天天单曲循环!”

    “唉哥哥怎么不营业了?最近都没更新微博,好想见哥哥!”

    她们也没想到陈哲远会从他们身边经过,其中一个发现了没“全副武装”的他,高分贝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非要抓住陈哲远要签名,陈哲远见状赶紧拉着檀健次逃之夭夭。


    檀健次刚开始一脸茫然,听到尖叫声才明白陈哲远被粉丝发现了,“跑!”最后绕了好几圈后躲到檀健次的酒吧门口才甩开粉丝。

    俩人倚着墙气喘吁吁,檀健次一边喘一边锤了下陈哲远,忍不住笑道,“上一次跑这么快还是遇见你那次,老了老了!”说罢还摆了摆手。


    “健次哥!你怎么来了?!”俩人闻声转过头,檀健次一喜,“好久不见啊悦悦!”陶悦笑得十分灿烂,她点了点头,望了眼陈哲远,“小远都这么高了!前两天还刷到你演唱会了!这日子过得真快啊!”她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头,“哎呀,瞧我这脑子,快进屋!外面怪冷的!”


    “小宇快来!健次哥和小远回来了!”小宇十分干脆地应了,赶快抱着个小女孩过来了。

    “这谁家小孩儿?怪可爱的。”檀健次轻轻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逗得小女孩露出了几颗小乳牙。陶悦望向自己女儿,“是我和小宇的。”


    当年檀健次把酒吧转让给陶悦后,小宇也一直没离开,一来二去两人就相爱结婚了。檀健次和陈哲远连连道喜。

    陈哲远掏出手机,“悦悦姐,来得匆忙,我给小家伙发个红包吧。”陶悦连连摆手,“不用了小远,一个小崽子要啥红包。”陈哲远还是执意发了过去,檀健次也一直让她收,陶悦连连道谢后收下了。


    四人叙了会儿旧后见客人越来越多,就赶紧告别了。他们买了晚上十点多的票回T市。


    距离发车还有三个小时,俩人抱着面包窝在候车室。檀健次无奈地揉了揉陈哲远靠在他肩膀的头,“怎么老往我身上贴?”陈哲远接了句,“喜欢,”

    “那你喜欢我吗?”陈哲远又问了句。檀健次沉默几秒后点了点头。


    陈哲远扬了扬嘴角,“我背着你在T市买了房,我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了,以后我们就定居在这。”檀健次含着泪光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自己不知何时牵上的那双手,轻轻应了声。“别老钓鱼了,想开店吗?”檀健次思索了一番,“想开个花店,我看别的明星都有什么应援花墙之类的,小姑娘们花样还挺多。以后你的花墙我都承包了。”陈哲远抬起头望向檀健次那晶晶亮的眼睛里含着的全是爱意,“好!一言为定!”


    后来檀健次的花店和陈哲远的后援会达成了合作关系,为后援会省了支出。


    檀健次看了眼时刻表,招呼陈哲远起身检票,二人牵着手走向检票口。


    陈哲远望向窗外缓缓移动的夜景,憧憬着和檀健次的新生活。檀健次在一旁盯着他的侧颜,反复回味着那句告白。

    他们认为有彼此在的地方,万物都是熠熠生辉的。


    陈哲远把搬进新家的一系列流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檀健次就负责跟着走。陈哲远挑了一个多月才定下这栋面积大采光好又离商业街近的房子,治安也特别好不会被粉丝打扰。花店离家也就不到十分钟,可以说十分安逸。


    新卧室不再潮的难受,还点了助眠的香薰。檀健次窝在床上回忆着这几年陪陈哲远从街头卖唱到如今的流量艺人的点点滴滴,陈哲远终是苦尽甘来了。

    这时他正想着的陈哲远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掀开被子就躺在檀健次旁边。檀健次愤愤地弹了陈哲远一个脑瓜崩。陈哲远胡乱揉了揉,“睡不着,来看看你。”边说还边得寸进尺地用手臂圈住了檀健次的腰。


    “哥,我最近没通告,我们出去玩玩吧。下个月我就要忙起来了,就不能总见你了。”   

    “好~去哪里?”

    “巴厘岛!”


    辗转好几趟终于赶到了目的地。面对一群叽叽喳喳的小猴子,檀健次赶紧把陈哲远戴着臭美的首饰摘下放起来。

    虽说叫着情人崖这样优美的名字,还是借着它传说而得名。走近一看就是个临海而矗的“悬崖峭壁”,却也不失那种象征爱情般的纯洁之美。


    二人站在崖边静静感受迎面扑来的惬意。海风轻轻拨起额间的碎发,一片蔚蓝色海洋卷起层层浪花。这静谧的时刻,檀健次突然讲起了故事,“我看攻略,传说一对门不当户不对的情侣相爱了,结果因为父母不允许他们在一起双双投海殉情了。”讲完还惋惜地摇了摇头。

    陈哲远听完没有说话,默默从背后抱紧了檀健次,“故事听完就过去了,谁也不能拆散我们,不如想想我们下次去哪里。”檀健次回头望向陈哲远,“是是是,我被你套牢了。至于下一站,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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