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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架空】夙念难平







🟨🟦架空的!架空的!所以不要结合历史  be预警

🟨🟦护国将军陈×教书先生檀

🟨🟦不会有很多战争与朝廷情节,基本一笔略过










    庆元十六年,新帝唐殷继位,改国号为邺。新旧更迭,百废待兴。


    这天唐殷下朝,刚走进书枢,就听见大皇子唐琨声音洪亮地吟道:“羊若入虎口,君须快出手。”宫人全都行礼唐琨才注意到了他父皇的到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

    “免礼。”

    唐殷翻了翻唐琨所写的字,赞许的摸了摸他的头。打算离开时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刚才读的,是什么诗吗?”唐琨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回答:“嗯......父皇有所不知,这是檀先生前一阵子即兴创作的诗。”见孩子一副极其崇拜檀健次的样子,唐殷也不忍发火,就点点头离开了。


    第二日,唐殷在上朝时勃然大怒:“你以为你是谁?仗着会咬文嚼字就开始背地里暗嘲朕吗?有把朕放在眼里吗?”被点到名字檀健次有些诧异,身边的官员无一人为他辩解,檀健次觉得不适合再待下去,开口道:“微臣知罪,微臣申请闭门思过,请皇上恩准。”唐殷捏了捏眉心:“檀太师去思过冷静冷静吧。”


    下了朝,檀健次怕舍不得没敢和学生们道别,倒是这帮小孩子听到消息先追了出来,四五个孩子的哭声杂糅在一起,听得他头更大了,宫人见状赶紧支走了他们。

    回到住所,他简单收拾了一番。他没有多少财务,值钱的也就是几本书,又拿自己的积蓄换了几张干巴巴的饼和水,就和老乡马哥启程赶往老家故霖。


   赶路累了,俩人就随处找个地方歇脚。

   故霖镇位于边境踏郊城,过了最后这段路就到了踏郊, “小檀,你看前面,这不巧了吗?咱跟宫里要去打仗的兵队遇上了。”檀健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马哥是个好信儿的,就拉着檀健次去和前方歇脚的队伍打招呼:“哥们儿,你们是去踏郊的军队吧!巧了,我们哥俩也要回家探亲去。”


    陈哲远听到陌生的声音立刻条件反射把手放到了佩在腰间的刀,见来人只是百姓便卸下了防备。马哥又跟其他小兵猜拳去了,此时陈哲远身边只剩下檀健次。

    平日都是和一群大咧咧的汉子风餐露宿的,遇到穿着打扮如此素而不艳的,陈哲远不禁被吸引了过去。


    陈哲远自己也没想到他先开了口:“这位,先生?我一看你就像个漂亮书生,我见你脸色不好,有何心事?”见有人主动关心自己,檀健次有些惊喜,还未确认眼前人的身份也不敢探袒露心声:“没什么,和别人吵架了出来散散心而已。”陈哲远不语,檀健次又问他:“如果身边的人不理解你,你怎么办?”说完就打开自己的水壶想解个渴,没喝到水的他又轻轻拍了拍壶底,这才想起水已经喝完了。


    望着他空壶的陈哲远被问得一愣,拿出了自己的水壶:“你先不要去看那些不理解你的人,想想那些支持你的人。”他看了眼水壶,“就像我,百姓和圣上信任我,但是那些东凉蛮人却对我恨之入骨。如果你去东凉甚至都能随处可见悬赏我头颅的告示。这些我不在乎,我只想竭尽我的全力保护邺国。”说完他笑着摇了摇头。


    檀健次望了望脚下的黄土,心中思绪交错。


    檀健次笑着点了点头:“今天谢了,兄弟!散完心了我该回去了。”陈哲远望了眼他背着的书和饼,没有揭穿他,把自己剩下的水全倒给了他:“留着,路上喝!这几日风大,水里可能有点沙子,抱歉啊檀兄,招待不周。”

    檀健次没有犹豫就接下了,和陈哲远道了别。陈哲远又塞给他一些银票还派了辆马车送他回去。檀健次连连道谢,他只留了一句举手之劳就匆匆离开了。檀健次只能将更多感谢的话咽下。

    马哥对于他突然反悔的事还挺诧异,也没想太多就自己一个人赶路走了。


    今年陈哲远与其他将士在前线过了个简单的除夕,大家围坐在一起,就着思念吃了饺子就算过完了。今年来了几个刚参军的,第一次没有在家过除夕肯定在偷偷抹眼泪,陈哲远去帐外一找一个准。

    果然有两个哭的,陈哲远坐在他们身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再等等,等这场打完年后我们就能回家了。”


    节日对于檀健次而言没有多特殊,皇子们吵着让他留在宫里过节他就留下了。吃过年夜饭,他被拽到了宫中空旷的地带放起了鞭炮和烟花。他望着鲜艳的烟花,思绪飘向了很远。


    营中应该不会放烟花吧。


    边境的百姓在陈哲远他们的守护下,喜悦地过着除夕。一直没有停止的鞭炮声和绚丽的烟花,让驻守边疆的战士们心头一暖,好似近距离感受烟火。


    陈哲远再次回到芗阳已经是百花齐放的四月了,只有面对着郁郁葱葱的绝美景色才是找到了家的归属。陈哲远卸下铠甲陪了父母几天,就闲不住的到处溜达。


    今天的意外之喜是他遇到了檀健次。


    他们是在这家陈哲远从小就爱来的茶楼遇见的,是整个芗阳最大的茶楼了。檀健次在与师友研究古文,陈哲远在隔壁与酒楼老板叙旧。二人在茶楼门口相遇了,檀健次很惊喜:“陈兄,我们又见面了!上次见陈兄还是在踏郊的路上,感谢陈兄对檀某的帮助。”接着便行了个谢礼。

    陈哲远连忙打断:“相识就是缘分,檀兄这样就见外了。我刚回来,城中发生了好大的变化。我都不太识路了,檀兄能带我逛逛吗?”

    檀健次很爽快的点了点头,二人相视一笑离开了茶楼。


    出了茶楼不远就是城中最大的集市,陈哲远望着叫卖的小贩和奔跑的孩童,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这种温暖了。这时候陈哲远忽然想起什么,他带檀健次去了一个糖人的摊子前,正要开口,檀健次先发制人:“老板,那个小兔子形状的来两根。”老板应下后开始赶制。陈哲远轻轻拍了拍檀健次,后者抬起头望着他笑了笑:“是想念这一口了吧,今天我请你。”陈哲远没有推辞,点了点头。


    陈哲远接过刚做好的糖人递给檀健次,二人边吃边逛着。前面有一个小摊围了很多人,只模糊听见有人说:“给我留一块!” “我要红豆味的!”檀健次很好奇,拉起陈哲远的手也要去凑热闹。

    “等一下。”陈哲远突然开口,檀健次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陈哲远叹了口气,笑着帮他擦去了沾在嘴上的糖浆。


    檀健次有些惊讶,“想不到陈兄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陈家的媳妇有福了。”陈哲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耳根微微泛起了红。檀健次趴在他耳边:“陈兄我们快些走,要不然一会儿陈大将军爱害羞的流言该不胫而走了。”陈哲远一愣,和他笑闹着快步往小摊赶去。


    原来是一家已经开了四年的糕点摊子,每次都会一抢而空。陈哲远仗着身高优势抢到了最后几块。他先掰了一块给檀健次,见他一脸赞许的表情,点了点头吃掉了另一半。


    二人一直逛到了傍晚,陈哲远忽然想起有要事在身,就和檀健次交换了地址后分别。


    檀健次父母在老家,他在宫外租了间小宅子独居。而陈哲远则住在城内的将军府,隔三差五就会来檀健次的住处找他闲逛喝茶。有时候赶上檀健次还没下学回来,他会帮忙打扫院落整理屋子,檀健次告诉他再这么弄下去他该依赖陈哲远了,陈哲远表示无所谓他一直赖着都行。

    檀健次在屋内批改作业,陈哲远在院子里练习剑法。有力的步伐将这个不大的院落中那唯一一棵桃花树下掉落的花瓣纷飞于陈哲远的脚边,他随手拿剑挑起几片递到刚出来的檀健次面前。檀健次赞许的拍了拍手,“陈兄累了吧,可否来屋里帮我磨墨?”



    陈哲远是个武将,第一次弄这些有些生疏。手忙脚乱半天可算是磨明白了,结果弄了自己一脸,抬手去擦结果越擦越多。逗得檀健次一直在笑,陈哲远看着他近距离的笑颜,放下了手静静望着檀健次笑。檀健次见这炽热的目光以为自己在他面前有些失态,就赶紧低下头。


    其实是他的陈兄心里“兵荒马乱”了。


    这种尴尬又暧昧的氛围被住在隔壁的来喊檀健次吃饭的宅主打破了,见陈哲远也在就又添了副碗筷。

    饭后二人又出去逛了逛,陈哲远很诧异檀健次不会做饭这件事,“檀兄你这么多年就一直和宅主家一起吃饭嘛?”檀健次点了点头。

    陈哲远来到卖蔬菜的摊位,转头对檀健次:“以后我就负责你的吃饭问题,檀兄别嫌我烦就行。”


    檀健次有些不好意思,见他十分热心不好推脱,就答应了。

    “没想到陈兄还擅长这个?”

    陈哲远骄傲的拍了拍自己:“那是当然!之前营中人手不够都是我负责掌厨。”檀健次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二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住处。


    第一次秀厨艺陈哲远给檀健次做了不少肉,因为他觉得檀健次太瘦了。他把檀健次招呼到厨房,夹了一块刚出锅的肉。虽然他吹了半天才喂给他,但还是给檀健次眼泪烫出来了。他又手忙脚乱的给檀健次擦眼泪,搞得檀健次哭笑不得。陈哲远厨艺很好,檀健次比平常多吃了一点,陈哲远开心的不得了。


    这天陈哲远被召进宫,正准备离开时遇上了正在陪皇子们玩竹蜻蜓的檀健次。


    这时永汐公主的哭声引起了注意,檀健次和宫人忙去查看,陈哲远也跟了过去。

    原来是二皇子调皮抢走了公主的竹蜻蜓,还特别挑衅的跑来跑去,公主追不上就哭了鼻子。二皇子从小就和陈哲远习武,看见他立马像找到救星般躲在了他身后。公主气得边跺脚边哭,“有陈将军你就了不起吗?我找檀先生去!”于是正巧赶到的檀健次被公主拽了过来。


    有了撑腰的二皇子更加嚣张,他把竹蜻蜓举高,公主的小个头根本够不着。她灵巧的跳到了陈哲远身上去够二皇子。檀健次见此有些不自在,想去把公主抱过来,没想到被陈哲远拒绝了:“没事,让她玩。”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把公主的竹蜻蜓哄了下来。奏是陈哲远再傻也察觉到此时檀健次不开心,他内心有些窃喜,让宫人领走了皇子们去追檀健次。


    檀健次正在一个人生闷气,身后的陈哲远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檀兄生气啦?”檀健次轻轻抽回了胳膊,奈何他力量没有陈哲远大于是作罢,嘴上没有很诚实的否认了:“我没有。”


    见人反应冷漠,陈哲远也不恼,就当眼前的人吃了飞醋:“好啦檀兄,回家!”也不顾檀健次在挣扎,一把搂过他的肩膀一起离开了皇宫。


    陈哲远打算多做几道菜先拿下他的胃,此时正兢兢业业的在灶前忙碌着。而在书房内的檀健次此时正用手中的笔仔细地勾勒着他的模样,完成最后一笔时,陈哲远闯进来了。

    “檀兄,吃饭......”他走近桌子前,一把拿起画来仔细端详:“檀兄画的......是我吗?谢谢我很喜欢!”说着就想把画卷好,结果又被檀健次夺了回去,“就......随手画画,陈兄喜欢改天再画一幅好看的给你就是了。”


    “檀兄莫不是喜欢我吧?”这句话惹恼了檀健次:“你胡说!你是姑娘家吗?天天把喜欢挂在嘴边,那我就让你当一回姑娘!”他红着耳朵将画展开,在陈哲远的鬓边添了一朵花后塞给了他,就往饭桌走去。

    陈哲远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好了放在一边,也美滋滋地跟着檀健次去吃饭了。

    这一顿饭檀健次吃得很不自在,倒是陈哲远殷切的很,一边夹菜一边夸他画技好。檀健次越听脸越烫,直叫他别说了。


    两日后又将有一战,陈哲远替檀健次打理着他日常所需的物品,无奈笑了笑:“若是让大皇子知道他最敬爱的檀先生生活过得一塌糊涂你猜他会不会再视你为榜样?”结果被檀健次飞来的一根笔立刻堵上了嘴。


    离开时陈哲远又千叮万嘱付了一遍生活事宜,还告诉他会回来陪檀健次过乞巧节。一想到乞巧节檀健次耳根发红,立刻推走了陈哲远,后者傻笑着离开了。

    那幅画被陈哲远挂在了他将军府的住处的墙上,一次被某个手下看到,传遍了整个府上,被嘲笑了整整一个月。陈哲远也没恼,还说他们嫉妒。


    陈哲远离开时还是晚春,转眼间现已步入了夏季。


     听学结束后,檀健次见其他皇子正在放风筝,唯独三皇子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树下,他将三皇子领回书枢简单询问。

    原来是三皇子因为贪玩没有认真学习,被圣上发现批评了一番并让他抄书思过。面对不同于檀先生温柔的教诲,三皇子有些适应不了,扑到檀健次怀里哭了起来。檀健次轻声安慰着,不顾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到底还是小孩子,哭累了直接睡着了。檀健次抱他正准备去找宫人,刚推开门就迎面和正要开门的陈哲远撞上了,陈哲远见状赶紧接过三皇子丢给了宫人。他酸溜溜的开口道:“刚到都城我就先来面圣,我知道这个时候你肯定刚下学,所以又马不停蹄地来找你,没想到撞见这一幕。”檀健次见他憋屈的神情,轻声笑了笑:“要是让三皇子知道自己是被陈将军丢出去的,醒了定要去找圣上告状。”这是陈哲远第一次在檀健次面前展现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今年的乞巧节对于陈哲远来说很特殊,早早吃过晚饭就约檀健次出来玩。街上有情人手牵着手,孩童们也幸福地牵着父母,寻常友人并肩前行。小贩们边展示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边叫卖着,河边有许多人在放灯,俩人驻足欣赏。有几个路过的姑娘红着脸望向陈哲远他们这边,被檀健次察觉到了,直接拉起陈哲远的手离开了。


    莫名其妙被拽到小摊前的陈哲远很纳闷为何他会有这个举动,“檀兄这是怎么了?”檀健次正在气头上,随手拿过摊位上的东西插在了陈哲远头上。

    “小郎君,要给娘子买簪花嘛?为什么不带娘子出来试戴,把你兄弟带出来了?”要不是小贩开口,陈哲远不会发现他头上被檀健次插了一朵簪花,像个避雷针一样。


    陈哲远将簪花拿了下来放回原处,望着檀健次道:“眼前的才是我心上人。”檀健次听完直接跑开了,陈哲远忙追了上去,只留老板在原地惊讶。

    陈哲远气喘吁吁的拽住檀健次:“檀兄,你怎么跑那么快啊?”檀健次轻轻叹了口气:“你都说了我是你的心上人,怎么还这般生疏的叫我檀兄?我的心上人叫阿远,请问你的心上人叫什么呢?”


    “阿檀!阿檀!我的心上人是阿檀!阿檀......我...喜欢你!”在他们彼此表明心意的瞬间,天空燃起了烟花,让他们明亮的爱意更加熠熠生辉。

    在回去的路上,陈哲远忽然想起什么:“阿檀,我的弟兄们的娘子给他们绣了荷包,里面还有淡淡的花香,我也想要!”檀健次摇了摇头:“只可惜你的阿檀不会女红,只能在写给你书信里夹着花。”陈哲远也很知足,笑呵呵的牵起了他的手。


    二人在檀健次家门口分别时,陈哲远将檀健次搂入怀中,低下头试探着接近他的唇,见檀健次没有躲开,就放肆地贴紧了他的唇。二人唇齿厮磨了很久才难舍难分的结束了这段禁忌。


    却也没想到这是二人最后的温柔时光。


    第二日早,陈哲远就被紧急传唤进宫。起因是东凉王要求唐殷的嫡女永汐前往东凉国和亲以保两邦交好。唐殷听后只叹荒唐:“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这不就是当人质吗?朕的姑姑当年一个人孤苦伶仃去东凉和亲,结果蛮人依旧以各种理由挑起战争!”


    为防止东凉国因政生变,邺国须提前下手保卫边境百姓的安全。边境这些年一直都被东凉觊觎着,曾经发生过惨案,最后靠邺国将军们抗争了三天三夜才将这城市保住。

    陈哲远接下指令,将所有战士召集到武场。一齐饮下手中的酒,手中的碗掷地有声,代表着众将士的决心。


    东凉要攻打邺国的事在百姓间不胫而走,全都自发的来送别这些护国英雄们。城门前围了许多百姓,小到垂髫小儿大到花甲老人,一个个都含着眼泪祈求此行平安。陈哲远心情沉重的转过身向城门外走去,这时候他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檀健次的身影,他以为自己这两天过于劳累眼花了,轻轻揉了揉眼睛就带领将士出发了。


    又到了他和檀健次初遇的那条小路了,陈哲远站在原地四处望了望,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失望地离开了。

    是夜,陈哲远正在察看前方敌情。这时候他听见手下们的吵闹声,以为是在打闹,仔细一听他们在说什么孔明灯。陈哲远也跟着凑上前去,果然,空中孤零零的飘着几盏孔明灯。他努力去辨认上面的字,却被图上的一朵花吸引了注意。


    那朵花的画法和檀健次给他的画像上的一模一样!离军营最近的就是踏郊,他一定在踏郊!陈哲远顺着孔明灯的位置立刻往踏郊赶去。


    陈哲远是在那条接近踏郊城的小路上找到的檀健次,他红着眼眶将檀健次拉入怀里。二人半天都没有分开,最后陈哲远怕他的衣着硌到檀健次才放开了他。檀健次为他拂去泪水:“我的好将军,怎么还流泪呢?”陈哲远还是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握紧了檀健次的手,“怎么划伤了?”

    檀健次慌张的抽出了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哦,没想到踏郊只有在元宵节卖孔明灯,我跑了半个城才找到个手艺人教我做。”



    几句话就戳的陈哲远心窝子窒痛,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檀健次的手,轻轻吹了吹。痒得檀健次轻声发笑:“我没事的。倒是你,操劳了这么多天都瘦了。你快回去吧!”

    陈哲远根本舍不得离开,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檀健次无奈地笑了笑:“阿远,人生如秋,离散也要拿的起。”陈哲远听完摇了摇头:“自打父母离去后,我便了无牵挂。但是自从遇上了你,我就想把所有的好都给你。等到家国安定了,我就把我积攒很久的爱意表达给你。就算我战死沙场,我也会带着最后一丝魂灵留在你身边。”檀健次吓得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我等你回来。这些你拿着。”说着就将手里的布包给了陈哲远。


    二人就此在这承载他们相遇的小路分离,不料竟是最后一面。


    陈哲远回到帐中,将檀健次交给他的布包打开。里面是檀健次亲手写的信,还有几朵风干的合欢花。信里内容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不舍与思念。陈哲远逐字逐句读完,又发现了他誊写的诗词: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陈哲远读完已经泣不成声了,他隐忍着呜咽声紧紧抱住信笺,仿佛将一笔一划写出这封信的人揉进怀里。他小心翼翼地将干花放到钱袋中,简单改了个香囊。


    晨光熹微,荒凉的沙场却已经不再平静。东凉蛮人联合他们所管辖的其他异族联合共进邺国边境线。陈哲远率领众将士立即应战。

    随着陈哲远口令:“众将士听令,攻!”铁骑漫过黄沙,将士带着不屈的毅力掀起一阵铿锵巨浪,如暗夜中的狼群转瞬冲向敌军。一时炮火纷飞,刀剑撞击声响彻云霄。这并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敌方显然有备而来。双方尸骸交混,一时血漫半边天。蛮人粗犷的呼喊、将士不眨眼的杀戮让战争愈加激烈。


    徐维刚参军,面对战争有些惊慌失措,但他视陈哲远为榜样,努力负隅顽抗。此时他正和一名蛮人周旋着,因为体型差距他处于劣势,当他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时,陈哲远被那蛮人几近癫狂的笑声吸引了注意,前来援救。

    那蛮人见陈哲远更加兴奋,糊满血的手随便抹了一把脸冲了过来。陈哲远用眼神提示徐维去搬救兵,徐维点了点头打算趁机溜走。可不巧的是这个蛮人突然大吼:“弟兄们!陈哲远在这!杀了他为老大汗报仇!”那些视陈哲远为眼中钉的蛮人蜂拥而上,形势一度不容乐观。


    陈哲远二话不说将徐维护在身后独自与蛮人周旋,他简单环顾了四周。发现弟兄们已经所剩无几了,大多数已经与蛮人同归于尽了。趁着几秒的分心,蛮人趁机将他刺伤,连带着徐维跌倒在地。徐维被护在身下想起身,陈哲远小声告诉他别起身,他被泪水模糊了眼眶,默默应下。

    蛮人毫不留情刺了很多剑,陈哲远已是强弩之末。他竭尽全力将最致命一剑刺入蛮人首领的心脏,随后倒在这被血液染红的残垣中。徐维挣扎着起了身,他让陈哲远枕在他腿上。之间陈哲远的脸不知是被蛮人的血还是自己的糊满了脸,但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依旧闪烁。


    他对生命还充满着希冀,他想活下去,想回到芗阳去见还在等他的檀健次。可惜希冀已经换成了遗憾。

    陈哲远摘下挂在腰间还散发着微微清香的钱袋,浅浅一吻就把它交到了徐维手里,咧开了被血沫灌满的嘴:“告诉......阿檀,我欠......他的爱......无力......偿......还了。”有劲的双手已然垂下,陈哲远最后一丝气息与檀健次房内的火烛一起燃灭。


    徐维紧紧攥住钱袋,打算顺势离开。结果被蛮人发现漏网之鱼,一击倒下整整昏迷三天。


    红日缓缓升起,天光乍破云边。温暖和煦的阳光将那血海映衬的更加红艳,寓意这场战争的落幕。


    徐维整整昏迷了三天,醒后跨过尸海带着最后的力气爬到了踏郊被救,随商队回到了芗阳。


    徐维见了檀健次,将陈哲远的话和他殉国的过程完整的讲给了他,还把那血腥与香气相混的钱袋物归原主。檀健次听后只是握紧钱袋沉默,唯一一句话还是问徐维以后要干嘛。这次对徐维创伤很大,还折了一条腿,已经和圣上请示回家孝敬父母。


    当夜,住在檀健次隔壁的宅主第一次听见了如此撕心裂肺的哭声。第二日,他就留下了住宅费和感谢信离开了。

    他谎称自己身体状况俞下,向唐殷申请辞官后就只带着最爱的几本书籍赶往踏郊。


    檀健次来到他们初遇的小路,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用钱袋为陈哲远立了个衣冠冢,碑上刻着:家夫陈哲远之墓。一切完毕后,他动身前往下一个地方。

    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只想走遍整个邺国,见见陈哲远用生命守护的每一寸土地。


    庆元三十一年,新帝唐琨继位。于微服私访时偶然得一本记载护国将军的传记,写作风格与其恩师檀健次十分相像。多次下令派人寻找未果,晚年弥留之际都在惦念着没有见到恩师最后一面。






                                                                  end















一生的成败 一身的肝胆 都付诸于狂澜,

欠你一世相守无力再归还,

不得 是辜负了圆满,

都是为了江山,

                                              ——《为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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